| 旅台見聞錄之一 台灣社會動力的分析 郭正昭 2014年2月16日 從「美食王國」、「觀光聖地」、「科技島」到「雙城記」 最近享有一個從容機緣，訪問台灣三星期，所見、所聞、所思，百感交集。暫以「台灣社會動力的分析」為題旨，分成幾個脈絡，寫成論述，也算「台灣紀行」吧！ 十八世紀的英國文豪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1812-1870)，在其名著「雙城記」(A Tale of Two Cities)，形容法國革命時代的歐洲，是一個善良與邪惡對峙、光明與黑暗對立的分裂社會。當代台灣，也正處於一個充滿矛盾(contradiction)的時代，各種大小矛盾，紛至沓來、層出不窮，整個社會瀰漫了「不確定性」(uncertainty)、充滿著困惑與迷惘，缺乏對前景的展望。去年的代表字是「假」，今年的代表字應該是「惑」與「亂」了！尤其社會動力的高漲，不斷衝擊統治階層，相形之下，馬政權的反效率、反改革，更強烈對照出公權力的沒落和社會的動盪不安，民怨累積到臨界點，台灣正面臨大變革前夕。 過去繁華時代，台灣自我標榜「美食王國」、「觀光勝地」與「科技島」，其實都是鏡花水月的虛榮。因為文明結構顯示，物質、技術、經濟等均隸屬於「下層建築」，為文明發展初級階段，必須自我提升到價值體系的境界，才能形塑完整的格局，成為一個健全而進步的國家。但統治者拘泥於意識形態治國，視被統治者如賤民，一心嚮往專制獨裁的極權傳統，與廣大人民對自由、民主、人權的追求背道而馳。民意與獨裁體制的對立、對決、對抗，形成台灣社會力分裂、矛盾、衝突的奇特景觀。 民怨累積到臨界點•台灣面臨大變革前夕 就表象而言，台灣仍是「美食王國」、是「觀光勝地」，雖然經濟方面，已悖離過去欣欣向榮的景象，某些視角甚至呈現出顯著的停滯、衰落與凋零等跡象，但由於台灣人民勤勞的傳統美德，社會風氣基本上依然能保持住堅韌向上提升的動力。台灣最大的隱憂顯示於統治集團與官僚階層的昏庸腐敗，幾乎卡住了所有前進的能量，完全不能符合社會發展動力的要求，高速公路E-Tag收費與戶政體系電腦化的荒腔走板，只是冰山一角，於是民怨沸騰，迅速積累至臨界點，必須經由大變革才能疏解。 一個標誌性事件，具體說明了一切：一月廿五日清晨，外省籍空軍子弟張德正，駕駛重型的砂石車，以七十五公里高速越過凱達格蘭大道，直衝總統府正門。本欲慷慨赴死，卻僅得重傷。如此慘烈悲劇，其驚聳只有當年鄭南榕自焚事件，可堪比擬，社會震撼自不在話下。探析肇事者內心世界，隱然透露出革命情緒，已至無可控制的邊緣，一葉知秋，統治集團理應確切覺醒。馬政權卻猶麻木不仁，未悉大禍已臨頭，而不知所警惕；徒見無恥政客，猶笑傲政壇，一副太平盛世假象。古人譏諷南宋偏安，有「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後庭花」的警句，援引描述該黨國權貴的愚昧心態和冷酷本質，其實是萬分貼切。當年國民黨敗逃之際，忠心耿耿的陳布雷直諫蔣介石要「收拾人心」，不為剛愎自用的蔣介石接納，乃絕望地服用安眠藥「以死明志」；兩者的「死諫」模式，異曲同工，所獲回應幾乎雷同。民怨的星星之火，就要燎原了！而馬政權猶茫無所知，猶籌謀以戒嚴模式，限縮交通，形同揚湯止沸，其愚妄乃不可及！反動統治者可以築高牆，但阻擋得住洶湧的民怨高潮嗎？ 民進黨陷入選舉文化迷思 弱化了論述力、戰鬥力和影響力•缺乏大戰略思考 早年民進黨努力實踐「清廉•勤政•愛鄉土」的政綱，廣泛博得民心，其所凝聚的社會力足以抗衡一黨專政的霸凌，締造政黨輪替，八年執政的奇蹟。曾幾何時，昔日黨外的理想色彩剝落了，還深陷於選舉文化的迷思，弱化了論述力、戰鬥力和影響力。輿論批判：「國民黨共產黨化，而民進黨則國民黨化。」國民黨黨國本質的邪惡固無須贅言，台灣人民深受其迫害摧殘之慘痛經驗，永難磨滅，記憶猶新。貪腐的黨國集團至今把持朝政，怠忽職守，誤盡蒼生，卻無從加以制衡。 金馬體制，形同「變形金剛」，不但腐蝕政治倫理，而且破壞憲政體制，其操控政情的手段，幾達喪心病狂的程度。民進黨卻只能冷眼旁觀，提不出有效的戰略來對抗。某位創黨元老，汲汲於選舉，所提政綱變幻莫測，又是「台灣維新」，又是「福利國」，又是「憲法一中」，全然失去一貫戰略導向的思考、缺乏堅忍圖成的意志與堅持理想的毅力，風吹草偃，又何能獨樹一幟，屹立不搖呢？ 民進黨的領袖群，必須浴火重生、接受革命者理念和情操的洗禮，必須脫胎換骨、揚棄名利的情結，要堅持理想性和使命感，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立志為台灣人民謀最大的福祉。企業巨擘張忠謀，備受輿論推崇，卻慨乎言之，感嘆人才流失的危機。高等教育培養那麼多博士，數量多如過江之鯽，卻毫無創新的實踐能力，徒然浪費社會資源，從企業界到政壇，台灣高級人才的匱乏，幾乎呈現社會流動的斷層現象。以外交界而論，昔日類似顧維鈞、蔣廷黻、葉公超等縱橫國際政壇，具開拓性格局與高度的磐磐大才，所謂「大臣之風」,已難復見，滿朝盡皆庸懦之輩，唯唯諾諾，不知所云，只圖官運，唯馬首是瞻，如此暮氣沉沉，又如何期待開創新局呢？ 「在野聯盟」乘勢崛起•「公民社會」隱然成型 台灣社會轉型呈現生機 正因為民進黨深陷於選舉文化泥淖，弱化了論述力、戰鬥力和影響力，對國民黨「聯共制台」的曠世陰謀，缺乏制衡的大戰略。「華山論劍」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並未獲得結論與共識。而所提方案，概屬戰術性細微末節，無關弘旨，遠遠不足以遏制國民黨「投共賣台」的暴衝式步伐，遂使社會瀰漫了濃烈的危機感和憂患意識。於是「在野聯盟」乘勢崛起，「公民社會」隱然成型，時勢變遷，驅使退隱的林義雄重出江湖，籌組新政團。 林義雄乃蘭陽地靈人傑的代表人物，早年的蔣渭水、郭雨新、陳定南，均曾為台灣民主運動，做出卓越貢獻，而林義雄背負台灣人苦難的十字架，象徵台灣的良心，也體現一股理性的清流。從政數十年，始終未為惡濁的醬缸文化所汙染，特立獨行，淡泊明志。黨主席任內輔佐陳水扁競選，膺任總統，促成政黨輪替，卻毅然急流勇退，歸隱山林，寧靜致遠，視名利權位如浮雲。有鑑於核能對島嶼生態的威脅，以甘地型抗爭模式，倡導「無核家園，千里苦行」，震撼人心，垂為反對運動的典範。他那超拔的格局與高度，為當代台灣人所尊崇，感召力永不止息。 我們相聚於一家餐館，縱談時局。緘默風格依舊，但凡有發言，均切中主題，充滿憂國憂民的感慨，我們談到「在野聯盟」的崛起和「公民社會」的形成，也談到柯文哲現象的效應和啟示。在座另一位可敬的知識之士，李敏勇也提供某些深銳的見解，他都虛懷若谷，專注地傾聽，並用心思考。筆者以海內外形勢嚴峻，懇切敦請他終止隱居生涯，重出江湖。並邀約他訪問美國，從事巡迴演講，鼓舞台灣人低迷的士氣。 返美前夕，即有新聞報導，說林義雄將結合「在野聯盟」與「公民社會」的力量，籌組新政團，重啟反對運動的契機，破解國民黨「聯共制台」曠世陰謀的威脅。根據民調顯示，百分之八十的台灣人民主張維持現狀，要求主權獨立，反對統一。馬英九為追逐所謂「歷史地位」，竟走火入魔，不惜玉石俱焚，殘民以逞，強行推動暴衝式開放政策，縱容統戰勢力長驅直入。值此危急存亡之際，「在野聯盟」籌組政團，展現全民意志，是非常適時而必要的。 黨國權貴加緊「投共賣台」步伐，台灣面臨主權淪亡危機 名評論家胡忠信透露一個秘辛，一段九月政爭不為人知的內幕。檢察總長黃世銘，夜奔馬英九，報告監聽譯文的一段精彩對話。「立法院長回應柯建銘的訴求說：『不要理那個傢伙，諒他眾叛親離，在位不久了。』」。馬聞訊暴跳如雷，誓與王金平不共戴天，必欲除之而後快，遂下霹靂手段，結果事敗自取其辱。身為國家領導人必須雍容大度，「量周沙界，心包太虛」，但馬英九其人卻胸襟短淺、氣量狹隘、不容任何異見，難怪落得今日眾叛親離，淪為孤家、寡人、獨夫的絕境。 沒有朋友的馬英九，對峙沒有敵人的王金平，勝負分野立判，早已有所定奪！現在單靠金小刀回國，委以國安會秘書長，全權掌控黨、政、軍、特，轉型為「變形金剛」，就能安內攘外，挽救馬集團淪落為「過街老鼠」的噩運嗎？但是俗話說：「垂死的老虎更凶猛」、「困獸猶鬥」、「狗急跳牆」、「百足之蟲死而不殭」等古諺語，均可援引來描寫當代國民黨權貴「聯共制台」的詭謀。馬英九曾公開宣示：「燒成灰也是台灣人」，連戰競選總統時，跪拜大地，親吻泥土那一幕，多麼動人。曾幾何時，一個馬皇朝、一個連帝國，竟惡性競逐於北京政壇，以「投共賣台」為榮，藉此企求虛幻詭異的「歷史定位」。 實踐檢驗真理，連家四代人充斥了背叛台灣的紀錄。第一代連橫，寫著《台灣通史》宣揚大中國史觀，又寫《鴉片有益論》迎合日本總督；又寫家書給連震東，說「台灣實不可居」、「吾不欲汝為台灣人」。到了連戰，更公然說自己是「純種中國人」(A Pure Chinese)，並說：台灣是兩岸關係的麻煩製造者(Trouble Maker)，如此自我屈辱、如此認同錯亂，只有「祖國情結」，毫無鄉土歸屬感的人，如何期待他為台灣建立國家導向呢？連震東戰後以國民黨接收大員身分來台，擔任內政部長，從炒作士林農地起家，僅兩代公務員，竟累積家產數百億，不是「五鬼搬運」的神通嗎？如果嚴格用「陽光法案」的「財產來源不明罪」加以檢視，完全不堪考核，其陰暗程度，勘比龐大黨產掠奪的黑金本質。台灣人必須高舉轉型正義的大旗，加以清算，還財於民。末代權貴連勝文，贖罪之不遑，竟泯滅良知、拓展野心，豈容以連帝國王嗣自居，勾結北京、得意忘形於政壇呢？ 台灣出現許多前所未見的詭異景象，名醫柯文哲，乃政治素人，因緣際會，卻如白兔撞入叢林，出而競選「天龍國」市長，民調竟然居高不下，且一路領先；但民進黨卻坐視柯文哲恍如一葉獨木舟，孤單地對抗連家龐大而號稱航空母艦群的政治勢力，是什麼荒謬的在野理論與邏輯呢？台灣族群性格的孤島現象，一日不抹除，被奴役的宿命，便一日不得解放(請參見拙作《柯文哲現象對台灣的啟示》)。 司機張德正開著重型砂石車，直衝總統府正門事件，振撼朝野。馬英九調遣金溥聰回國救駕，又遣陸委會主委赴南京，效「秦廷之哭」，簽訂「兩岸和平協議」的備忘錄，實現其「南柯大夢」。金溥聰其人其事，輿論刻板印象，早有定評。他是一個影武者，素以「國王製造者」(Kingmaker)自傲，民間則以「變形金剛」的綽號嘲諷。前年連勝文助選時挨了致命一槍，道路傳聞，乃金小刀的傑作，馬金體制背後的黑幕無間道，充滿神秘。現在由此等人主掌國安會秘書長，集黨、政、軍、特和宣傳大權於一身，維安、維穩，鞏固領導中心之餘，恐將遺禍無窮。江湖更有傳言，他將是馬皇朝接班人的不二人選；「變形金剛」專制模式，霸凌台灣的黑暗時代來臨了！ 中國東方專制傳統中，宦官壟斷朝政，歷代史不絕書，閹黨集結邪惡勢力，形成國家暴力，舉國淪為恐怖主義肆虐的大煉獄；明朝魏忠賢時代臻入高峰，忠良之士如史可法、左光斗，均先後橫遭誣陷入獄，備受酷刑，最後銜冤含恨，慘死黑牢。庸懦的皇帝靠邊站，有如驚弓之鳥，悚然不敢發一言。從錦衣衛到東廠、西廠，集古今血腥酷刑之大成，其背棄人道的悖逆情狀，遠非筆墨可堪形容，史稱曠古黑暗時代。 台灣人能容忍魏忠賢恐怖的統治模式復活於當代嗎？宇昌案、農舍案以至連勝文槍擊案，不是一幕一幕的前車之鑑嗎？這些前車之鑑，也許只是牛刀小試，更驚悚的鬥爭殺戮大戲，即將搬上政治舞台了！台灣人民還不警覺大禍臨頭，還沒有意識到血滴子、殺手鐧橫飛的時代已經逼近，就在眼前嗎？於此，我們必須正告「聯共制台」的陰謀家們，近代文明已臻入理性主義時代，必須講理、講真理、講公理、講道理、講天理，橫行霸道的獨斷作風，絕不為國際秩序所寬容，將自取滅亡。 世界各地人民群起抗爭，烽火連天、腥風血雨，烏克蘭的動亂釀成舉世譁然的慘重悲劇，殷鑑不遠，兩岸統治者豈能不引以為戒？ 貧富懸殊、城鄉差距與勞工階層的悲歌 台灣充斥了奸商，資本家極端缺乏企業倫理與慈善精神，加上馬政權不公義的經濟政策，輕賤勞工與弱勢、劫貧濟富、惡化貧富懸殊與城鄉差距的嚴重性，早已形成所謂「Ｍ型社會」，為數九百萬的勞工階層收入竟倒退十六年前，中產階級名存實亡，而且逐漸瓦解而消失了。 台灣人民正生活在一個加速貧窮化的關鍵時刻，坐使「美麗島」沉淪為「金銀島」，導致貧富懸殊兩極化。而國民黨重北輕南，台北繁華，獨樹一幟，形同「天龍國」，城鄉差距愈趨嚴重，地方自治迄未落實。階層分化的結果，導致社會的心理變遷，仇富心態、反商情結應運而生，而資本家的黑心與「為富不仁」，更助長一股不平的暴戾之氣，瀰漫著相對剝奪感。 人性的自私、慾望的貪婪，古今中外皆然。但在西方，特別是歐美重商主義的勃興過程裡，有其獨特的背景和經驗法則。從中世紀地中海威尼斯時代開始，宗教改革與科學革命等運動相繼發生，他們共同的旨趣是「追求真理」(Search for the Truth)，從哥白尼到伽利略、從馬丁路德到喀爾文、從自然法則到宗教信仰，一股「追求真理」的理性主義的強大動力，瀰漫於歐洲知識界。在經濟思想的領域裡，也產生了重大的變革。經由對宇宙真相的認識、聖經的詮釋、宗教信仰的洗禮、人文教育的薰陶以及理性主義的啟迪，從文藝復興到啟蒙運動，數百年間，經濟思想承受了嚴格的制約，乃有慈善的基金會精神降臨人間，使「為富不仁」的貪婪惡習，不斷轉化，提升為「富而好義」的慷慨美德。這種變遷的脈絡，在「新教倫理」(Protestant ethic)型塑與發揚的過程中，表現尤為深刻。 博學的政論家曹長青，最近發表了一篇精闢的論述《從政教合一到政經合一》，他認為在近兩千年的漫長歷史中，政權和宗教兩大勢力的結合，給人類帶來嚴重危機。工業革命之前，人類的貧窮、飢餓、落後與專制，都可從「政教合一」中找到原因。到了近代民主制度建立，才終結了「政教合一」的禍害。直到《美國獨立宣言》，提倡「天賦三大權力說」，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而個人私有財產，尤其「神聖不可侵犯」，均列為基本人權，受到國家的絕對保護。 近代經濟思想的發展，可分為三大脈絡： 堃1. 是亞當斯密(Adam Smith, 1723-1883)為代表的《國富論》(Wealth of Nations)，乃市場經濟的創始者；這一派學說，幾乎主導了近代資本主義思潮的發展。前美國聯儲會主席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為其忠實信徒。 𡑔2. 是極端對立的馬克思(Karl Marx 1818-1883)《資本論》(Das Kapital)提倡的共產主義，主張公有制、平均分配、階級鬥爭、工人無祖國等學說。 𤍣3. 折衷於兩者之間，實踐中庸之道的則有「福利國」(Welfare State)思想；這一派盛行於北歐，締造了許多當代富裕、祥和、幸福的典範國家，如瑞典、挪威、丹麥、芬蘭、冰島，還有中歐的瑞士等，且多為宣示永久和平中立之邦。 國民黨統治台灣，只知鞏固政權，從未確立政治與經濟建設的導向，缺乏戰略思維。全球化浪潮衝擊之下，更暴露孤立脆弱的困境，不克自拔。經濟結構停滯在加工、代工階段，故步自封，不圖精進。領導者羈絆於意識形態，把一切資源鎖進中國，對彼岸動亂與崩潰的危機，完全無所警覺，一片茫然。對勞工階層哀鴻遍野的悲歌，置若罔聞，並冷酷無情地嘲諷為「錯覺」。如此僵硬格局，只有古代埃及法老王形象差可比擬。台灣的民主，窮得僅餘選舉了，如果對命運的抉擇權，還不知自我掌握，那麼走向淪亡，就是註定的宿命了，其慘痛絕不止於勞工的悲歌。 重拾「東方瑞士」之夢•追求永久和平中立福利國的願景 台灣人民生活在一個「不確定的年代」(The Age of Uncertainty)，迷惘、徬徨、苦悶、焦慮、無從安身立命。前年的代表字是「憂」、去年的代表字是「假」、今年的代表字應該是「惑」與「亂」了。一個國家竟然沒有戰略導向，而且是非不分、善惡莫辨，必然要承擔因果，乃社會規律使然。最可欣幸的一件事，是從容見到老友前駐瑞士代表王世榕先生，承他惠贈近著，縱論駐瑞六年的經驗心得，又介紹近年國內有關「永久和平中立」的建國運動的訊息。記憶所及，論述「東方瑞士」的早期先驅，首推憲法學者李鴻禧教授，兩篇代表作《西方瑞士•東方台灣》、《東方瑞士─台灣，我的夢•我的愛》。如今廣泛響應的知識份子越來越多，王世榕、陳師孟、蔡明憲、曾道雄、林衡哲等均有論作相繼發表，可望蔚為一股思潮。 瑞士建國於歐洲阿爾卑斯山(Alps)之巔，位處歐洲十字路口，東北方接連德國、西南與法國為鄰、南方則是義大利，優越的地利，使瑞士綜合歐洲文明的精髓，本身成就為一個多元文化的大熔爐。瑞士立國所以獨樹一幟，在國際間備受尊崇，根據學者分析： 堃1. 是國家競爭力、生產力、滿意度、幸福感，均名列前茅，充分展現了先進性及優越感。 𡑔2. 是瑞士的民族構成中，德裔占百分之七十、法裔占百分之二十、義裔占百分之十，還有極少數原住民與外國人，如此多元民族、文化、語言，卻能和解共生，融洽無間，顯現深厚的「共同體精神」。 𤍣3. 是瑞士人的優越特質，體現在他們的「寬容心態」(Tolerance)，乃拜宗教改革與啟蒙運動之賜，更重要而關鍵的是，瑞士融合了歐洲多元的文化傳統，堅持和諧與尊重的倫理，反對任何霸權強行統一歐洲，因此舉國凝聚共識，堅定宣示永久和平中立的建國立場和主張，實行百餘年，普獲國際尊重。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以希魔的強悍狂暴，也不敢破壞瑞士之中立或入侵國境、越雷池一步，足見其尊嚴與威信了。 永久和平中立國：台灣走向「東方瑞士」之路新書發表會 二○一二年五月，望春風出版社董事長陳秀麗女士，結合關心國事的知識精英籌組〈永久中立國推動聯盟〉，成立的宗旨包括： 堃對內積極宣揚和平中立的國際戰略。 𡑔對外連結國際社會，承認我國中立地位。 𤍣創建永續、和平、繁榮、均富、正義的公民社會。 《台灣永久和平中立》新書發表之日，承陳女士慨贈十冊，於此僅誌銘感之忱。追求「東方瑞士之夢」，乃是「國家理想主義」的實踐，唯一障礙將來自中共霸權的威脅。最近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宣布辭職並發表聲明，慨乎言之：「我回到根之國，結果發現那根已經腐爛了！」乃何等悲愴的證言。一個根基腐爛的大國，如何崛起，又如何永續其霸權，絕對必須加以嚴肅質疑檢驗。官僚體系的貪汙腐敗、統治階層的專制獨裁、生態環境的汙染破壞、社會風紀的奢華貪婪、資金的大量外流、權力鬥爭的劇烈和殘酷等末日景象，在在預兆著崩潰浩劫的降臨。 「東方瑞士」是偉大的築夢工程，但再高遠的理念，亦須始於足下，一步一腳印，台灣人民請勇敢地跨出實踐第一步吧。現在一小步，將是未來一大步。實踐力行永遠是硬道理！ 茲引證詩篇126:5與熱愛鄉土的同道勵志共勉： 「流淚撒種的，必歡呼收割。」 (Those who sow with tears will reap with songs of joy.) 讓我們這一代流淚撒種， 讓我們的下一代歡呼收割吧！ 讓我們勇敢的走向永久和平中立之路， 讓東方瑞士之夢早日實現吧！ =============================================== 從張七郎之死 探析「二二八」的本質 郭正昭 2014年2月28日 喪失集體歷史記憶力的族群 等同患了「阿茲海默」症候群 參選臺北市長的台大名醫柯文哲，最近出席「公民論壇」，回應媒體詢問，對二二八事件的看法時，神情凝重，差點淚崩。他透露本身是受害家庭第三代，「個人比較能夠接受，但對我父親來講，是困難接受的一段歷史」。他呼籲：「加害者那方，不要放話說死沒幾個人，講那種太過刺激的言論。」希望雙方彼此克制，讓歷史走進歷史。柯文哲自承是受害家庭第三代，「每次看到我爸爸參加二二八的會議、紀念活動，回來就會哭。」他認為「很多人堅持轉型正義，但是對受害者家庭來講，有時候沒有很堅持要追求真相，隨著時間過去，總是讓它慢慢走入歷史。」「如果事情都發生，再去追究那些，……不一定要去追究誰是元兇。」「我也會贊成向前看。」 柯文哲醫師這段自白，大大值得我們詮釋和解析。宗教家說：「寬恕，但不要忘記。」(Forgive, but not forget.)。但是歷史學家教導我們：「鑑往才能知來。」要能洞識過去，才能展望未來。一個族群如果喪失了「集體的記憶」(Collective Memory)，就等同罹患了「阿茲海默」症候群，比殘廢還嚴重。當我們回首探討台灣四百年移民史，就會恍然大悟，從荷蘭占領到國民黨時代，外來政權殖民統治的本質，迄未改變，統治者視本土人民為賤民，霸淩、欺壓、掠奪，甚至殘殺，無所不用其極，罄竹難書，尤以「二二八」劫難最為慘重。 一代精英，屠戮殆盡，社會人才流動幾乎面臨斷層。塊肉餘生，嚇破了膽，只有退縮為冷漠的旁觀者、邊緣人，企求苟活於亂世。而統治集團從戒嚴、清鄉、白色恐怖，到舖天蓋地文字獄的羅織，一路追殺到底。多少蒙難的台灣社會精英，每一條生命的消逝，都隱埋著錐心泣血，鬼哭神號的悲劇。這個浩劫乃是台灣四百年來，最必須銘記的血淚史。問題關鍵是，這段血淚史，迄今還是進行式，只須觀照那些黨國餘孽，所謂「官二代」，猶笑傲政壇，橫行無忌、欺世盜名的狂勃醜態畢露，無所遁形。海內外凡稍具良知和正義感的人，豈能冷漠地袖手旁觀呢？豈能讓時代是非與善惡的分野，就此泯滅呢？豈能讓曠古悲劇的歷史燼成灰呢？ 象徵台灣族群苦難的林義雄，也不甘緘默，認為「對一件歷史事實，一定要有良心的事實呈現，以作為後代的歷史教訓。這麼重大的歷史事件，不認真的探究結果，對不起社會。」 從林茂生到張七郎之死 見證「二二八」的本質 筆者寫過「論林茂生之死」, 近年來多次論述「二二八」，從各種視野加以探索，「文明衝突」、「政治暴力」、「東方專制傳統」、「國家恐怖主義」、「人類絕滅罪行」、「轉型正義」等；「二二八」是多面相的，但經由受難者家屬的訪談、經由存活目擊者的見證、經由搜尋發黃的文獻史料堆、經由眾多傑出歷史學者謹嚴的研究成果與真相發掘的成就，卻仍無法總結事件的真相。 單是浩劫過程中，動亂的犧牲者的人數就眾說紛紜；根據美國檔案資料評估有四萬八千多人，但史家根據戶口調查資料統計，包括清鄉和白色恐怖,則有十二萬人以上(郭弘斌主張此說)，中國國民黨官方卻堅稱僅八百人的謬論。另一方面，迄今只有前任兩位本土總統李登輝與陳水扁，真誠向台灣人民道歉，而受難家屬的國賠所有補償金均出自國庫，悉為台灣人民納稅的血汗錢。被害者的台灣人民，由台灣人自己來贖罪，加害者俱成隱形金剛，不但逍遙法外，而且個個笑傲政壇，享受榮華富貴至壽終正寢。如果一個時代的大是大非，無從辨正，即應面對因果律的制裁。因此，台灣人民必要重新思考，毅然回歸「轉型正義」(Transitional Social Justice and Human Righteousness)的訴求。為什麼有那麼多受害人,卻找不到一個加害者? 有兩個方案，可以立即付諸實踐：一方面由國會立法，重建「懲罰性賠償」的理據，追究加害者的刑罰與民事責任﹔另一方面，廣泛訴諸國際輿論，結合史學家與法學家，特別是國際法學者的智慧和力量，向國際法庭和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嚴肅控訴二二八大屠殺的真相和罪責，而被告就是國民黨。國民黨從未懺悔，至今還不斷地搞陰謀、亂調課綱，鼓吹大中國意識，弱化台灣主體性。每見馬英九其人的詭異笑容、政壇狂傲的醜態，就預感台灣人的大禍臨頭，浮現二二八重演的恐怖浩劫景象。 如果海內外的台灣志士，通力合作，堅持不懈，這種平反與轉型正義的偉大使命，相信必有竟成之日，使二二八真相，本質與人權的公義性一夕改觀，大白於天下，以慰被害者在天的英靈。最近烏克蘭政局的演變，鎮暴部隊一旦開槍殺人，統治者瞬間垮臺，流亡逃竄，幾成過街老鼠。最近聯合國人權委員會，經過縝密蒐證調查，公開指控北朝鮮的極權統治反人權、違人道，揚言加以嚴厲制裁。國際奧援，不是為「轉型正義」提供極具鼓舞性的啟示和希望嗎？ 「二二八」本質上是有計劃，有預謀的大屠殺，更是「集體絕滅」(Holocaust)的滔天罪行、人神共憤的世紀慘案。經歷漫長的六十七年歲月，國民黨不反省、不悔過、不道歉、不負責，還發表荒謬的奇談怪論，企圖湮滅史料、掩蓋真相、曲解事實、誤導輿論。不僅對加害者的追究、對元兇與罪魁的制裁遙不可及，就連披露真相，訴求公義的言論，也遭受禁忌的限縮，以分裂族群的罪狀相加。所有出土史料均顯示「二二八」是謀略策畫的大陰謀，國民黨事先把有名望的知識份子和地方仕紳，以及有領導力的社會精英，調查詳盡悉數列入死亡黑名單，陰圖一舉殲滅，一網打盡。其本質乃是「國家暴力」、「國家恐怖主義」(National terrorism)，而其根源乃出自淵遠的種族偏見與歧視的變態心理。中國人素以華夏自居，充滿中原人的虛驕，對邊疆少數民族缺乏同理心，概以野蠻的賤民加以藐視；直迄當代，所謂「高級外省人」的內心深處，仍充滿「夷夏之防」，相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封建思維，加上自認戰勝國，君臨敗降的日本殖民地，於是一種勝利者的優越感和文化霸權意識，交織成蠻橫的型態，君臨天下。而馴良的台灣人在長期法治精神薰陶下，竟充滿「祖國情結」，對中國人的狼心狗肺，竟絲毫沒有任何察覺與警醒，誤認為拯斯民於水火的救世主，彷彿當年印加人視西班牙的殖民殺人魔為天使，導致亡國滅種的惡果，如出一轍。 「祖國情結」誤盡台灣蒼生•遺禍無窮•於今為烈 張七郎乃是一位聲望卓越的名醫，出身台大醫學院，終生行醫濟世，由新竹遷居東部，在花蓮鳳林開設仁壽醫院。其賢妻詹金枝是虔誠基督徒，由馬偕博士親自洗禮。她慈悲為懷，收容許多養女，她的三男張果仁，便與其中一位養女成親。彷彿當年台灣人民與知識分子的政治幻想，張七郎也感染了濃厚的「祖國情結」，歷任制憲國大代表，花蓮縣議會議長。大戰後對新來的「祖國」，極表歡迎。籌建高大牌樓，張燈結綵，大書「天下為公」、「國為民有」等字，表達對民主政治理想的期待。 二二八事件爆發後一個月，國民黨軍於四月一日開抵花蓮，張七郎與兩子(張宗仁、張果仁)便於四月四日先後被捕，僅三男張依仁因持有現職軍醫上尉證章倖免於難。當夜十一時，父子三人被押解到鳳林郊外的公墓東側槍斃。詹金枝經竟日搜尋找到遺體，三人所穿衣服全被剝光，僅餘內衣褲蔽體，狀極悽慘。張七郎身受兩槍、背貫前胸，張宗仁眼眶有劍刺傷痕。張果仁腹部受劍刺、大腸外流，生前均有遭受淩虐的跡象。詹金枝強忍悲痛，雇用牛車運屍，載著三具沾滿血跡與泥土的冰冷屍體，回到住宅為他們清洗彌縫傷痕，合葬於家宅後院。 詹金枝勇敢地向軍方提出抗告，在訴狀中，分析張七郎死因：在議長任內對某些縣政直言諍諫，並於二二八事件中，被選為縣長候選人，因而遭嫉。「縣長目為眼中釘，遂捏造事實，假手國軍」。詹金枝秉持一個基督徒的信仰，在訴狀中，嚴厲譴責暴政說：「日政雖日專政，尚可吳越同舟，循循就範，不敢肆意捕殺﹔而美名民主，竟無生命保障，為所欲為！」又說：「久聞此等人常用先殺手段，殺了以後，始研究搜尋罪名！」詹金枝鍥而不捨，為亡夫追究公道，對國民黨加諸張氏父子的罪狀：「一、背叛黨國，組織暗殺團體；二、拒捕而受擊斃。」提出嚴正的反駁，她指證「均無實據，指鹿為馬。」而且父子被虐殺過程，乃「眾目昭彰，鑿之有據」，官方為什麼必須捏造事實，羅織罪名呢？ 「人治」與「法治」的分野 衍生「社會矛盾」與「文明衝突」 詹金枝是位極不平凡的台灣女性，從多篇抗議訴狀中，見證她信仰的力量，她對社會公平正義的堅持。她嚴詞譴責國民黨的暴政，並質疑日治時代，「尚可吳越同舟，循循就範」，因為日本殖民統治台灣時期，已經是後明治維新，轉型為現代化的法治國家了！一個法治國家的司法體系，必須遵循幾個基本前提：無罪推定，證據法則，程序正義，合理懷疑等。史家推崇「美國民主」的偉大成就，多歸功於憲政體系下的「司法獨立」與「地方自治」。 當代中國，從國民黨到共產黨，百餘年的社會變革，東方專制傳統的「人治」習性，不但故步自封，而且變本加厲。這種封建傳統，與現代法治精神，完全對立，背道而馳。「人治」乃專制獨裁的極權體制的產物。所謂「自由心證」，個人好惡即可判定是非與善惡。要從「人治」的封建傳統去尋找人權的保障，人道的救贖，乃緣木求魚，形同妄想。 詹金枝苦心孤詣，已隱約洞察到中國政治文化深層次的「人治」本質，大大有別於現代化「法治」體系的分野。「法治」的範疇極其廣泛，不侷限於僵硬的條文，而擴及社會的秩序與紀律，以及廣大人民的行為模式之中。她在抗辯書中嚴肅質疑說：「日政雖日專政，尚可吳越同舟，循循就範，不敢肆意捕殺﹔而美名民主，竟無生命保障，為所欲為！」「常有先殺手段，殺了以後，始研究搜尋罪名。」。張金枝的抗辯，論證了「人治」與「法治」的分野，其實正是「文明衝突」核心價值的主題。 國共兩黨，統治中國，有如一丘之貉。「文化大革命」與「白色恐怖」，均體現了腥風血雨的國家暴力和國家恐怖主義的滔天罪行，其實都推衍自「人治」的邪惡傳統。中共統治階層最近頓悟了「人治」為禍之烈，乃圖改弦易轍，宣示「依法治國」，並且強調「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裡！」從「人治」到「法治」的轉型，需要極漫長的變革過程，單是「司法獨立」的關鍵，就極難跨越，何況揚棄封建傳統慣性力的支配，豈是一朝一夕之事呢？ 終結「人治」的封建傳統 建構「法治」的現代文明體系 紀念二二八，沉痛省思之餘，最需全力以赴的是「建構現代化的憲政法治體系」。從制憲、正名到司法獨立，從法律人才的培育，到人民守法精神的教養，都是極為艱鉅的工程。唯其艱鉅，必須悉力以赴、堅持不懈。當我們仔細審閱張七郎夫人收斂悲哀情緒，寫抒正義凜然的多篇訴狀，抗議國民黨軍的殘暴獸行，不但字字血淚，而且直指核心，不僅是「人治」與「法治」的分野，本質更是「文明的衝突」與「族群的對立」。 歷史真相顯示，當風聲鶴唳之際，大獨裁者蔣介石坐鎮於要塞堡壘之中，忙著加入軍法審判，揮筆直書，硃批：「立即槍斃可也」幾個大字，完全自曝其活生生的流氓本性。流氓頭目，滿腦袋只有封建「家規」、黑社會幫派的「黨紀」，豈有「國法」？國法是民主憲政的產物，永遠在「契約論」的制衡之下運作，必須在「民命」的基礎上，建構其正當性與合法性。觀照國民黨與共產黨建制的歷史過程：一是暴力奪權，「槍桿子出政權」，卻美其名曰「革命」，其實施展的乃是集體恐怖主義的手段；二是以黑社會幫派的模式治國，充滿封建性。他們服膺的是「家規」與「黨紀」，目無「國法」。 國共兩黨建政的歷史，雖然強調「為人民服務」，但百餘年的所謂「革命運動」，帶給人民的只有戰爭、暴力、貧窮、貪腐、血腥和專制的災難，而不是和平、幸福、自由、民主與人權的福祉。更嚴重的是他們共同的「一黨專政」、「黨國體制」的僵硬思維，既非「君權神授」、亦非「民主選舉」，既無「天命」、亦無「民命」，使其執政的合法性與正當性，受到前所未有的質疑和挑戰。 國民黨在台灣的民主，只是一種假象，他們濫用龐大黨產，行政資源，通過變相賄選的邪惡手段，綁架地方勢力，脅迫人民的自主性，剝奪選民獨立判斷與選擇的權利。「民主選舉」在台灣，毫無公平性，卻被國民黨竊據為執政合法性的資本，用其一貫的流氓行徑，更具欺騙性和迷惑性。最可怕的是國民黨正傾其全力，摧毀台灣的民主根基，完成其「聯共制台」的世紀陰謀。台灣人民要求「長治久安」，必須實踐「轉型正義」的變革，認清國共兩黨系出同門的流氓本性，也就顯得極為重要。揚棄「家規」、「黨紀」的封建統治，重建「民主憲政」國法的架構，台灣人民才能真正獲得人權福祉的保障，不容二二八悲劇重演於未來，也替張七郎父子的冤案討回公道，為天地立心，為台灣人民立命。 實踐「憲政民主」 才是台灣人民自救的硬道理 當我們說：「一個時代的是非善惡，如果無從辯證，那麼就必須面對因果律的制裁。」蔣介石崛起政壇，風雲一世，權傾一時。曾幾何時，流亡台灣僅三個世代﹔家世的凋零沒落至此，不是惡有惡報因果律的效應使然嗎？廿世紀幾個虐待狂、大屠夫、殺人魔，如希特勒、史達林、毛澤東之流，都面對現世報，為廣大人民所唾棄, 蔣介石何能例外。 廿一世紀民主大潮更洶湧，世界到處烽火燎原的抗爭，事實正在檢驗真理。令人困惑不解、最詭異的現象是，當代國民黨內的權貴者，年少輕狂之時，均是留學美國的知識精英，而且取得名校高級學位。按常理論，對美國民主憲政立國精神的先進性和優越性，應該入境問俗，耳熟能詳，並有所認同。但回到台灣，便以黨國權貴故態復萌，甚且以謊言欺世之風，完全喪失誠信之美德。一個國家，如果形成說謊的文化，人際信任危機遂告出現，是何等嚴重的災難。言而無信者，俗話叫「騙徒」，但是當代台灣，從總統到高階政務官，夸夸其談，盡皆欺世謊言，不堪檢驗。更嚴重的是渺視民意，統治者的傲慢心態，永遠不聽人民的公義之聲；人心的悲歌，台灣人生活在一個荒漠的時代、一個黑暗的煉獄裡。 從啟蒙運動的對「自然法則」(Natural Law)的詮釋看來，自然法高於憲法，自然法給了人性的「尊嚴」、規範了「天賦人權」、規範了「契約論」，也規範了「人民才是國家組成契約」的主體。而公民的集體意志，乃是國家的靈魂，人性的尊嚴與價值，高於憲法，高於政治，高於歷史，是一切的主題，這個論述是近代人權論的精髓與核心。 一部美國憲法，秉持獨立宣言的宗旨，開宗明義即宣示： We the 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order to form a more perfect union, establish justice, insure domestic tranquility, provide for the common defense, promote the general welfare, and secure the blessings of liberty to ourselves and our posterity, do ordain and establish this Constitution for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憲法強調公義、自由、權力制衡，「人民至上」、「人權第一」的政治哲理，均涵蓋在廿八頁的法律條文之中。當代台灣政治人物，應人手一冊，視為實踐「憲政民主」(Constitutional Democracy) 的座右銘，每日省思，三復斯言！ 最後，我們必須嚴肅質疑當權派的黨國權貴：你們霸淩台灣長達六十餘年，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接受社會良知的啟蒙，收斂權力慾望的貪婪，終止官商勾結的圖謀，重啟民主憲政的法治，真正為斯土斯民謀求最大多數的最大福祉。讓台灣人民安身立命、安居樂業，享有「免於匱乏」、「免於恐懼」的自由。二二八冤死犧牲者的英靈，至今無所歸依, 還飄盪在台灣的夜空裡，等待你們的答覆！英靈在佇望「轉型正義」的空谷足音！他們懇切要求「真相」與「救贖」(Salvation)！ | 
